Barbenheimer

我兩個都看了,雖然是隔週看。

Barbie芭比

這電影很好玩──如果你是所謂左膠或女拳,你大部分時候應該會看得很開心。

Feminism

芭比與肯尼的和解,可能有點突兀、或前後不搭;不過完全把肯尼們趕出去或關起來,大概也不現實──因為電影把父權或厭女問題描述為疾病,但我們又不會把患者當成罪犯。

但怎說呢,一下子說電影要求女人太多、還打算激起她對肯尼的恨意;一下子又讓芭比原諒他,有點矛盾。

然後,芭比世界的自我認同匱乏,大概是這種父權思想的的溫床之一吧:沒有自我與思想,那把人當成從屬,也是很自然的事。

唉,仔細想想,沒有細緻思考的新思想,就很容易會走歪啊。

Nine-dash line

我看到真實世界的地圖了──那個被越南想禁掉的源頭。但怎麼找都找不到所謂的九段線

也太敏感了。那麼恨北方的鄰國,卻學起了他們。

利申:我也不認同中國所謂的九段線。

The People's Republic

說到中國,好險芭比與肯尼來到的,是那個享樂重於權鬥、女權思想相對成熟的美國;如果他們來到的是中國,肯尼早就修憲成功、牆早就蓋好、芭比大概會因為尋釁滋事而關到死。這樣看來,芭比其實是偷臭習進平吧。

但肯尼明白領導很辛苦,也知道自己沒能力領導這個地方。所以就算修憲成功,肯尼也會像現實世界的習進平一樣,對外界都沒安全感。

而沒有沒安全感的習進平會做什麼事,我們大家都知道。

所以要我說的話,修憲成功的那個世界,只會讓芭比們與肯尼們更痛苦。包括肯尼自己。

Oppenheimer

以欣賞體驗來說,這是個相當好的影片。反派的角色有點簡略,但是背在奧本海默身上,那沉重的道德壓力感相當到位。

言歸正傳,影片有兩個重要的主題--其中一個是殘殺的罪惡感、另外一個是政治問題。也就是反共主義盛行的麥卡錫主義。

The guilty

那我們來講第一個吧--當你一顆炸彈,可以殺害數十萬人的時候,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呢?

對愚蠢的粉紅來說,也許這問題很簡單,根本沒有回答的價值--但是當你真的不帶偏見的思考時,答案會不一樣吧。畢竟電車問題已經是相當的老掉牙的思想實驗了呢。

我不是很確定史實的奧本海默,是不是真的那麼想,想著自己殘殺了數十萬無辜的人。可是呢,我不禁開始嫉妒美國人有著充足的餘裕,想著複雜的道德哲學--因為反過來,如果是南京大屠殺的倖存者丟炸彈,就我看當時號外的感覺,他的心裡轉折其實很簡單,簡單到應該不值得拍片。

為什麼?因為仇恨--仇恨越大,你的心會變得越冷酷。原諒與寬恕甚至會淪為空談。

為什麼那位史特拉斯,後來要下重手對付奧本海默呢?想到南京人問題,就發現問題是仇恨--他一直在恨奧本海默傷害了他的感情,又不想吃奧本海默的核不擴散那一套。唉,我突然能理解他的動機了。只是史實也是這樣說的嗎?畢竟 this work is a fiction 啊。

影片說總有一天,大家會原諒奧本海默的罪行--有嗎?至少日本人並沒有

那麼困在蘇聯古拉格的那些人,願意原諒那些送核彈、讓蘇聯續命的科學家嗎?奧本海默會對那些寧要核子、不要褲子的人怎麼想?被那群人害死的貧民又如何呢?我們台灣人,對於美國送走殘暴的台灣總督府,卻又引進更殘暴的行政長官公署,又能怎麼想呢?

這樣想下去,我不禁想到了時而老舊、時而複雜的政治問題了。

The war served cold

另一方面,在冷戰這場歷史大劇閉幕後,才進了戲院的我們,不禁回顧了太多、太多的結果。然後才發現,我們人類現在還活著,真是太好了哪。

比方說,當我看到芭比修憲時,我想到的是現實世界的習近平成功了,覺得現實世界恨絕望;但現在看到奧本海默想像世界核戰的樣子時,我想到的是美國用核武嚇阻撐過了冷戰、還擊倒了蘇聯。

可是真的嗎?核武真的達成了恐怖平衡嗎?還是我們只不過,碰巧走對這條危險的鋼索而已?

一個科學家,或許能給出專業的意見,但他個人是沒辦法做出所有決定的--方濱興是我最不齒的工程師,但我也很清楚,沒了他,中共只會找另一個工程師建牆。可是,這不代表方濱興可以被洗白。就好像做出決定丟原子彈的是杜魯門,但奧本海默不可能對那些日本人視而不見一般。

除非日本人殺了他父母吧。但那只是被仇恨蒙蔽而已。

呀,看著麥卡錫主義、美蘇冷戰、還有左右乩尬的我,覺得這個世界的想法太多了。

Your powers combined

那芭本海默這組合呢?

兩個片子的片子調性差太多了。比美少女戰士對上魔法少女小圓的差距還大。因此,雖然兩個都應該試試看,但不應該在同一天觀賞。要不然一天之內觀影的情緒,大概直接熔斷、無法思考了。

看了一個,留個時間給它沉澱一下吧。

至於觀影的順序嘛……我會把奧本海默比喻為烈酒、芭比比喻為下酒菜--你要喝酒時,會先喝酒、還是先吃下酒菜呢?
我會先吃下酒菜。

From: mastodon